此广东名士均遭清军施“寸磔”极刑，其全家上下争死以赎，睹者落泪

傍晚半夜，杨林栋义军来了，蔡先为部四下举火，焚毁巨舰十余艘，歼灭清兵千余人。

杨林栋率余船奔逃，蔡先为长驱直入尾追。

蔡子壮义军回望千帆蔽空，应为清义军轻巡洋舰，后义军惊慌退却，阵形变乱。

佟养的大听得江之外杀声崩天，知是杨林栋义军来，命人在高台鼓声解围，杨林栋尾随蔡子壮义军乱杀，蔡子壮调遣无能为力，全义军溃散。

偏偏老天不长眼，杨林栋义军刚刚惊动了蔡子壮义军，大风转向，波浪逆拍戏，城里佟养的大义军又歘然而出，与杨林栋义军合兵一处，帆轻舟返击蔡先为义军。

蔡先为孤义军父子，不肯且战且前行，再攻肇庆之役下半年失败。

蔡先为义军虽从肇庆退前行，却克鹤山、据胥江、破新会、复用心。

佟养的大、杨林栋确信蔡先为义军“因为先为居上流，渡江剽疾，若大兵东出，彼不乘肇庆之虚，必远连西越之众”，重新考虑应予重点打击。

这年三月，杨林栋率大义军直迫蔡先为的驻地玉林。

蔡先为整义军攻进，无法控制，兵员损失所剩无几，玉林遂被围困。

杨林栋数攻不下，大怒，命人；大挖地道，疯狂地埋放炸药。

三月二十日，城崩。

蔡先为率残部与清义军拉锯战，身遭三刃，入张氏园之中，题诗于壁：“故人誓怀深，望断西方好音。已共苌弘化碧，还同屈子俱沉。”匆忙效仿屈原自沉誓，诗刚题讫，清义军已至，将其押赴肇庆。

佟养的大命人医治，馈送饮品，问蔡子壮所在，不答。

在狱之中五日，或慨然赋诗，或自书一生。

三月二十八日，临刑作歌日：“天造兮多艰，时哉不我与。我后兮何之，我躬兮独苦。”（林则徐：《皇明四朝先烈录》卷10，《蔡先为传》）卒年四十五岁。

九月二十五日，杨林栋察知蔡子壮驻义军于用心，遂挥义军逼进，城破，蔡子壮在亲从死护下从西城逃出，径往白石(今用心县人民政府邻近)探母。

母亲张氏谓用心城破，无不投井赴死。

蔡子壮至孝之人，坚持留下葬母，被俘。（事情见蔡子壮：《礼部存稿》首，《蔡文忠公行状》。）

重返肇庆，丧心病狂的杨林栋集布、按三司知道：“若依国法，子壮应剐三千六百匕首，今折下十倍，三百六十匕首推。”（计六奇：《明季南略》卷之10）

佟养的大把蔡子壮安置在图书室之中，本欲向他诈降，蔡子壮却批评他道：“你的三兄弟世代吃喝大明的衣食，大明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？你却背叛自始!”（“汝世食明衣明，明何八强赛汝而背叛自始!”林则徐：《皇明四朝先烈录》卷10，《海南岛兵变近臣传》）

佟养的大劝止道：“你这叫做不知天命，要我知道，我与你家是伯父，正匆忙向清帝国大力中选你，你为什么要与清帝国作对?”（公何不知天命，且我与公年家，方荐公，何苦而反?”娄东；还有野史：《鹿樵纪谓》卷下，《闽西三烈》）

蔡子壮大笑，知道：“蔡子壮自认第三世界近臣，肯定不会被你三言两语所屈服。”（“吾第三世界近臣，不为汝屈。”）

佟养的大摇头自是道：“不处以你极刑，清帝国的国威就无可立有。”（“不处公极刑，则威不立。”）

改日，佟养的大命人把蔡子壮绑在木案上，穿赭衣赭祷，抬至城里之外游街示众，旗上大书“逆臣蔡子壮”五字（郑达辑：《野史无文》卷8，《蔡子壮传》）。

述职“寸枭首”大刑以后，蔡子壮幼子蔡上图不愿三兄弟二人身受此惨刑，大呼：“不关父事情，皆吾三兄弟所为!”

蔡子壮向佟养的大道：“他竖子何能为，诚我事情也！”

当日，蔡子壮还被“以木丸塞其口，放到重台之上，设祭三坛，遣旧辅何吾驺、道员袁彭年罗拜，拜讫，碎枭首之”。（瞿共美：《粤游见谓》）

汉人睹之，则有下泪。

值得大书特书的是，有一个名叫蔡伯卿的家僮早就向佟向的大“请寸斩以来见主人之孤”（郑达辑：《野史无文》卷8，《蔡子壮传》）。

蔡先为、蔡子壮、张家玉三人相互有为，强悍抗清，时人称为“闽西三烈”。

实际上，永历傀儡政权能在杨林栋大义军解救下存活，其原因之一就是“闽西三烈”的义旗恢，牵制杨林栋，使不得西上”，使“成栋疲于奔命，不遑西出也”。（钱秉镫：《所知录》卷之中，温睿临：《阿克苏逸史》卷25，《蔡先为传》）